传承土木,求学同济
青年时代的曾朝杰,来自于四川偏僻的宜宾市属山区小县南溪。因其父早年毕业于天津大学土木工程系,受到父亲的影响,曾朝杰高考时就在考虑,还是做一个工程师吧,他选择了同济大学,因为同济大学在抗战期间颠沛流离辗转于南溪县李庄镇,在当地留下了很多“古迹”(图一),享有很高的声望。同时,同济大学的土木工程在业界也享有极高的声誉。高考时,他以省重点中学第三名的成绩于1989年考入同济大学土木工程学院。
大学四年,综合成绩排在班级第二,毫无悬念地继续深造同济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生毕业时,按照成绩只需加试英语就可以连读博士,但在1996年毕业时正好是上海大发展的时候,上海基本建设如火如荼,当时他想还是先到社会上去锻炼,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再回来有针对性地学习吧,深造的事情就搁置了,没想到这一搁置,就一直没有机会再回校补上这一课。
学以致用,发挥知识强大力量
1996年曾朝杰毕业时,适逢环球金融中心委托上海岩土工程勘察设计研究院,需要寻找能对该项目基础进行三维分析的手段。当时院总工袁雅康大师在曾朝杰这届应届生中寻求帮助,最后是曾朝杰、孟强(后为留美博士,现在美国)两位当年的应届毕业研究生 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凭一腔热情编制了Mindlin厚板有限元结合剪切位移法计算程序(图二),使得该项目的技术难题得到攻克。
因前期打下的良好基础,2008年,他得到同济大学著名学者赵锡宏教授邀请,加入其课题组,领衔对上海中心项目进行基础计算及优化。他对当年环球金融中心的计算程序进行了优化,重新加入了变刚度调平的迭代法,首次提出在该项目中核心筒应该采用长桩的基本思路,得到赵锡宏课题组的一致赞赏,最后由曾朝杰本人带领博士生孔娟完成了整个项目基础的程序调试和计算,首次在上海中心类似超高层建筑中实现了长短桩基础,并利用该项目的契机(作为课题)为同济大学培养博士生一名。
正是这种对土木工程的热爱,他本人不计名、不争利,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上海市各项重点工程的建设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他本人也在各种历练中造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技术上的保障。
曾朝杰利用业余时间撰写了《建筑桩基设计与计算—桩基变刚度调平设计》,是国内第一本介绍桩基变刚度调平设计优化理论的著作。参编同济大学研究生教材《高层建筑基础分析与计算》,其中模拟施工加载解析解中的积分方程为国际上首次求解,体现了本学科最前沿的研究水平。参编科学出版社学术巨著《高层建筑设计与施工》,是国内高层建筑设计的圣经,结构设计人员必备参考书,他编写了其中最重要的第二章“高层建筑结构体系和实例分析”和第十五章“高层建筑与地基基础共同作用”(图三)。他还获得过建筑学会优秀学术论文特等奖(上海全市仅两名),编制的地基基础设计软件获得上海市科委国际先进水平的评价,成为学术科研型软件,其四维任意多连通域积分算法对在土木界地基基础优化理论产生深远的影响。
结合市场,优化设计造福低碳社会
曾朝杰对结构计算理论具有很深的造诣,尤其在优化设计方面,处于行业先进地位。他首次综合并开创性提出的结构优化四大基本原理(等强度、传力路径最小、各司其职、集约化),在房地产企业中得到广泛的重视和赞誉,受多家房企邀请做深入讲解。其中一部分理论,已经载入同济大学研究生教材,作为土木工程研究生的必修内容。
曾朝杰作为科技精英当选为上海四川商会副会长,又与上海市工商联房地产商会一起创建了产业分会,在为房地产商会各副会长、理事、会员及其他著名房企服务中,利用其结构技术优势,为望源房产8万平方米住宅及一个地下车库节约工程造价合计1500万元,为中州地产11万平方米淀山湖别墅节约工程造价2400万元,为东苑丽宝项目地下室节约工程造价680万元,为新加坡凯德置地昆山都会新峰园项目6.8万平方米地下车库节约工程造价2100万元,凯德华东区常务副总裁(技术主管)张正林博士、设计部王隽认为“该两层地下车库为凯德置地在华近3000万平方米开发量配建地下车库之技术最先进、造价最省典型案例,其核心技术值得在凯德置地做全国性推广”。曾朝杰及他的团队现在为很多房企战略合作伙伴做过成本顾问及提供服务,如:绿地集团、凯德置地、天鸿地产、中铁置业、顶新国际、金科实业、开元旅业、中南建设、振龙房产、赞成房产、中梁地产等。
产业化探索,助力抗震救灾
对科学问题,曾朝杰具有独特的视角和认识,对于国家的产业化导向,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认为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2008年,曾朝杰作为发起人与上海市几个知名的设计师一起创建了“上海易托邦建设发展有限公司”,致力于产业化住宅的推广工作。
当时大家的认识是,这批设计师都是上海明星设计师,既有规划师、建筑师,又有曾朝杰可以控制成本,并符合国家的产业导向,一定有很强的竞争力,而且当时灾后重建也需要产业化做支撑,大家把当时研发的热情发挥到极致,并且做了不少善事。
设计师应该有正确的慈善观,曾朝杰认为:设计院作为轻资产公司,人才是设计院做大的资本,设计师平均薪酬在整个建筑房地产业处于高位。作为设计企业,经营好自己企业,让自己企业100多名员工安居乐业,具有高于同行业平均收入水平的薪酬,减少无谓跳槽、不产生社会矛盾、有幸福感,做好企业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而不能盲目拷贝一些大企业完全通过捐款体现自身的社会责任。而且,一个企业自身没有经营好就没有资格和能力去做善事,有个别企业老板,一边在捐款建小学,另一边又在拖欠服务商工程款、材料款,陷其他服务企业于经济危机和不善,这个不是善举,是伪善。
因此,在汶川地震中,上海及同济大学对口支援的都江堰,由于大量缺乏居住房屋,也缺乏尽快可以供援建者居住安全的经济型宾馆,他的设计公司首先做的事情是投入大量的人力免费设计产业化住宅、免费设计都江堰城投公司一个2万平方米经济型宾馆方案(川西民居)、免费审查了由当地设计院设计顶新国际集团捐助的都江堰顶新新建希望小学,按照当时收费标准,折合捐献设计费约60万元。同时,与易托邦联合捐献一个价值52万元的产业化办公房,当时在成都电视台得到报道,这个办公房的设计也是免费设计。曾朝杰本人对这个产品投注心血,就当时增强其抗震能力的设想申请了专利,在2010年5月12日获批,这个专利,他本人已经并将永远全部免费提供抗震救灾使用(图五)。
最终证明,虽然产业化这个方向是正确的,但是现在推行为时尚早。他参与的易托邦公司零利润在甘南等地做了近5万平方米抗震救灾建筑后,亏损上千万元,被迫暂时处于歇业状态。在现阶段,曾朝杰认为,人是被教训出来的,在劳动力成本还没有上升到一定阶段,产业化暂时还没有优势,但这个理想,也许在人口红利消失的10年到15年后,这群有理想的设计师可能会卷土重来。
结合停车库实业,提高设计附加值
上海现阶段缺口50万个停车位,已经成为严重阻碍城市发展的瓶颈,设计院作为智力型企业,其经济体量及市场份额很小。曾朝杰认为,要突出自己的优势,只能做细分市场寻求突破点。上海淼源建筑科技有限公司在与曾朝杰设计团队协作过程中,逐步摸索出一整套半地下车库的营建体系,该车库特点是不打抗拔桩、不采用或只简单基坑围护,底板薄、白天无需照明、自然通风、施工周期短(图六、七),并申请了部分专利。但在实践过程中,由于我国对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专利拥有者处于弱势,该车库设计思路部分或大部分被他人拷贝。
曾朝杰团队最终在设计院内部成立了车库研究机构,经研究,表明该半地下车库的造价只有常规地下车库造价的2/3,每个车位节约能耗折算人民币2160元/年。他们与淼源科技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淼源将支付远高于市场价的绩效考核设计费与设计团队合作,由淼源采用代建式BT或BOT模式,建设半地下车库,由代建方淼源公司垫资建设,通过三种模式退出:1、业主回购;2、代建方运营20-25年后免费交回;3、由国内产业基金公司(如华润停车场基金)购入运营。
曾朝杰和淼源科技董事长季宝红对这一细分产业充满信心,他们认为这一定可以成为科技创新转型发展典型案例。目前,他们团队正在与上海工程技术大学、上海体院洽商在学校草坪和操场下建设半地下车库,用错峰停车解决教师及周边写字楼、医院的停车难问题。
加强建筑方案团队,重组迸发璀璨魅力
做企业必须有实力才能有魅力,而设计企业的魅力在于设计实力与技术能力的均衡,曾朝杰本人利用其结构实力的巨大优势闯荡上海设计界多年,其中不得不提到他的一个战略合作伙伴,来自华东建筑设计院方案创作所的副所长高级建筑师、双注册师(国家注册城市规划师、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工商企业管理硕士)项力。他们在2001年就开始合作,但一直是松散型合作,项力从2004年离开华东院自行创业,苦于没有结构合作伙伴,建筑才华不能充分发挥,而曾朝杰苦于没有强大的建筑设计能力,长期从事结构顾问或施工图工作,企业无法做大做强。
2009年开始,遇到发展瓶颈的曾朝杰和项力在茂名路一家小饭店“煮酒论英雄”,痛定思痛,决定融合,彻底股权合作,一起来做一家综合性的设计公司,就这样,联境设计公司成立(联合的境界,原同建强华与项力团队的合作)。
现在,我们可以非常自豪地说:联境公司拥有实力非常强大的建筑师队伍。除原华东院创作所项力高级建筑师外,还有来自上海天华建筑设计公司资深高级建筑师方案主创季凌(也是一级注册建筑师)。与本文介绍的擅长结构体系分析及优化土木学科带头人曾朝杰(高级工程师、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留美结构博士董永胜高工、来自上海民用建筑设计院后新加坡思迈机电顾问公司常务副总李晔等合作,用当下时髦的提法叫“顶层设计”。联境公司组织构架左平右衡了(建筑、结构机电),更具竞争力。
联境历来通过正当竞争获取业务,不把精力花在所谓的公关上,在多次商会会员及社会公开招标中,联境近期一举中标了多项设计任务,其中有:天歌置业7万平方米银行卡园综合商业—天歌商业中心(图八),顶新国际集团上海总部(14.2万平方米,图九),金山区中西医结合医院、建筑面积达170万平方米的西安佳诚长安集城市综合体(图十)等。
华东设计院院长、世博会总建筑师沈迪教授如此评价联境重组:“建筑师懂得了合作的意义和人才汇聚的力量,并且在这样的合作中找到事务所存在的理由和发展的根基,这是一个事务所走向成功的标志,其成长的目的不是为了成熟本身,他可能还需要通过回归本源,在追逐过去的梦想中实现新的超越,跨入发展新的境界。”
作为一家建筑设计企业,在服务企业的同时也不能为了取悦业主而忽视对建筑理想的追求。望源企业董事长季宝红先生对联境推荐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离任之前说过的这么一段话。他说“你必须拥有一整套的信念,这是你做人的根基。在我就任总统的日子,各类财经新闻潮起潮落、24小时新闻、政治把戏,政客的批评建议,这些都会让你迷失自己。但是,当我回到故乡,当我看着镜中的我时,我会对自己说,我并没有牺牲我的核心价值观,去取悦那些批评家或者专家。”
愿联境公司为了自己的建筑理想,不要太在意市场的意志,保持自己独立的价值取向。